写在最前
翻译这篇文章的本意是希望中文世界能够更直接地去理解索拉娜丝和她的《SCUM宣言》。
对安迪·沃霍尔的研究似乎无法回避索拉娜丝的枪击,这无疑是安迪·沃霍尔人生中重要转折点,也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当叫嚣着Cut Up Men的索拉娜丝不知是出于对沃霍尔作为男性艺术家不尊重她创作作品的不满,还是对于整个男性主导的艺术世界的反抗,冲进沃霍尔工作室并枪击他时,原本籍籍无名的SCUM协会开始被一些群体接纳并理解。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欧洲及北美部分女权运动者将《SCUM宣言》作为先锋宣言奉为圭臬。
《SCUM宣言》的确过于极端,索拉娜丝并不只是极端女权,而且是完全的仇男者。但这篇文章有趣的地方在于,索拉娜丝使用的部分论证常年被用于塑造女性弱于男性的刻板印象,比如“女性生来比男性体弱”“女性在性爱中是吃亏的一方”等等,索拉娜丝巧妙地转换了主客关系,使其成为“男性生来就是残缺的女性”“男性在性爱中是消极的一方”等等,同时,索拉娜丝将现代社会部分不尽如人意的现状归结于父权统治,从而实现对父权结构的批判。虽然她的本意可能的确是论述“男性弱于女性”这一显然有诸多漏洞可以驳斥的观点,但对于半世纪之后的阅读者,能够从她的宣言中感受到多年以来社会中对女性的刻板印象是怎样的无稽之谈,或者崇尚父权统治是如何荒谬,我认为这就是这份看似极端的“仇男宣言”的意义所在。
索拉娜丝的原文有不少句法结构难以理喻,并使用大量低俗用词,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也有意译作了中文里我认为同等低俗的词语,如果它们在阅读过程中造成困扰还请谅解(我也挺困扰的)。
解释一下个别名词的翻译。最重要的,“SCUM宣言”,scum一词本身有“人渣”的意思,虽然这里没有采用“人渣宣言”这一译名,但有必要首先提及。而全称Society of Cutting Up Men,cut up有“抨击”意,但联系索拉娜丝本人的行动,似乎力度稍缺,故而翻译成了“切割”,也有译者翻译为“粉碎男性协会”。其余,transvestite多数时候译作“模仿异性的”(或基于此略作调整,而未采用“异装癖”),drag queen暂译作“人妖”,但我十分不满意这一点。
最后,标注“疑为原作拼写错误”的地方,我都在现行版本间进行了查证,除了有可能是我未能理解原意(如果有这种情况请告诉我),应该的确是原作拼写错误,可以排除是我参照的版本有问题。
最后,没版权……但索拉娜丝应该……也想让更多人看到……吧
2020年8月
2023年3月:公众号“小把戏去冲浪”的伙伴们基于这版翻译完成了更好的一版《SCUM宣言》,感谢他们。我根据修正文稿修正了一些过于离谱的错误,再次感谢。
将这版更好的《SCUM宣言》以pdf的形式放在这,欢迎点击超链接查阅。
1968年,安迪·沃霍尔被瓦莱丽·索拉娜丝枪击致伤。瓦莱丽·索拉娜斯曾经是沃霍尔社交圈中的一员,并出演了他的电影。她既不是沃霍尔善妒的情人,也不是对其不满的雇员,而只是SCUM,切割男性协会(Society of Cutting Up Men)的一名一线斗士。
在此一年前,索拉娜丝授权出版《SCUM宣言》,描述了她发动不亚于世界范围内男性大屠杀的宏图伟略。在索拉娜丝企图谋杀沃霍尔之前,《SCUM宣言》都被轻易地视作玩笑,它似乎拙劣地模仿了一些种族歧视观点、排犹文学,以及关于女性能力的过时言论。事实上,它有力地利用了通常被视为父权体制下的论证来反对父权体制。
虽然索拉娜丝推倒父权制的行动悲剧性地失败了,却也的确领先于政治潮流。1967年,仇男者们可以说尚未“出柜”。但在索拉娜丝尝试推翻著名男性艺术家之后,“仇男”开始并持续在一些圈子里风靡。
SCUM宣言
(切割男人协会,Society of Cutting Up Men)
作者:瓦莱丽·索拉娜丝
即使是最好的情况,在这个完全无关女性的社会中生活也令人厌恶。具有公民意识,负责任,并追求刺激的女性只能去推翻政府,破坏货币制度,实现完全的自动化,并消灭男性。
如今,在没有男性(或者相对应的,没有女性)参与下生育且只生育女性在技术上是可行的。我们必须立即开始这样做。保留男性(译注:原文为retain the mail,疑为male的错误拼写)甚至不应该成为繁殖的某种偶然结果。男性是生物学上的意外:Y(男性)基因是不完整的X(女性)基因,也就是说,男性的染色体是不完整的。换句话说,男性是不完整的女性,在基因阶段就被流产却又侥幸存活。身为男性就是有缺陷并在感情上受限的;男性是一种缺乏症,是情感上的残疾。
男性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并被圈定在自我限制中,无法同情或认同他人,无法理解爱情、友情,以及任何温柔的情感。男性是完全孤立的个体,无法与任何人保持良好关系。他们的反应完全依靠直觉而不经过大脑;其智力只为个人欲求服务;他们对赤诚的情感和心灵交感无能,除了自身知觉,无法与任何外物产生联系。男性是半死不活的肉块,无法给予或接受快乐或幸福;由而,男性只能是令人厌恶而无所事事的蠢蛋,因为只有能够被他人吸引的人才能吸引人。男性被困在人和猿之间的灰色地带,并且比猿类更糟糕,因为与猿类不同,男性能够产生大量的负面情绪——憎恨,嫉妒,蔑视,厌恶,内疚,羞耻,怀疑——而且,男性知道自己是什么不是什么。
即使完全从生理上讲,男性甚至都不配完成配种工作。即使假定在抽插运动上精通,虽然也没几个男人精通,首先他们就做不到充满情欲地去撩拨,他们只能被内疚,羞耻,恐惧和不安全感吞噬,这些感觉根植于男性的本性中,最好的训练也只能将其最小化;其次,他们生理上几乎无法知觉;再次,男性不能与伴侣共情,而是沉迷于自己的表现,沉迷于自认为的A级表演,沉迷于优秀的抽插运动。把男人称作动物都是一种奉承;男人就是机器,就是活的假阳玩具。人们常说男人使用女人。用女人做什么?显然不是为了获得快感。
被内疚,羞耻,恐惧和不安全感吞噬,如果幸运的话,获得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生理感受,尽管如此,男性仍然沉迷于抽插运动;他们可以游过一条全是鼻涕的河,在深及鼻孔的呕吐物里跋涉一里地,只要想到有一个可操的逼在等着。他们可以上看不起的女人,任何牙齿不齐的丑老太婆,而且愿意为这样的机会买单。为什么?不是为了缓解生理上的紧张,因为手淫就能做到;也不是为了自我满足,因为这不能解释奸尸和娈童的现象。
男性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无法交流、同情或认同,又充斥着无处不在四处弥漫的大量性欲,他们在心理上是被动的。但男性讨厌被动,所以他们将其投射到女性身上,把男性的插入行为定义为主动,以此证明他行(“证明他是男人”)。而证明这一点的主要方法是去插逼(大屌男人操牛逼)。由于所试图证明的观点本身就是错误的,男性必须一次又一次地“证明”它。因此,做爱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强迫行为,男性试图证明他们不是被动的,证明他们不是女人;但他们本身就是被动的,并且的确想成为女性。
作为不完整的女性,男性穷尽毕生试图完善自己以成为女性。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他们不断探索,与女性亲密接触,试图与女性共存,并声称自己拥有女性的所有特征——情感强烈、独立、有力、活力四射,果断,冷静,客观,自信,勇敢,正直,具有生命力,坚强,品格高尚,时髦等等等等——并将所有男性特征投射到女性身上——虚荣,轻浮,浅薄等等等等。应该承认,男性在有一点上的确优于女性——公关能力(他们在说服数百万女性认为男性是女性而女性是男性方面做得非常出色)。男性声称女性通过母亲的身份和性行为获得满足感,这其实反映了男性认为如果他们成为女性,他们就会获得满足感。
换句话说,女性不羡慕阴茎;但男性羡慕阴道。当男性接受自己的被动时,就会将自己定义为女性(这时男性和女性都会认为两性实则无别,译注:原文为males as well as females thing,疑为think的错误拼写),模仿女性的装扮,失去做爱的欲望(或者就此而言,做其他任何事的欲望;他会为成为变装女王而感到满足),并自我阉割。然后,他从“做女人”的过程中获得了持续四溢的性快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做爱是为了抵制他成为女性的愿望。男性是以下事物的原因所在:
战争:男性对于自己不是女性的常态补偿是发射他们的“大枪”以获得快感,而这是非常不够的,因为他们极少能实现这一点;所以男性力图在更大程度上获得快感,并向整个世界证明自己是“男人”。由于男性没有同情心或者是与他人共情的能力,证明男子气概需要以无穷无尽的残害、痛苦以及无数的生命为代价,包括他们自己的——男性的生命毫无价值,他们宁愿为了荣耀燃烧自我,也不愿沉闷地捱过五十年。
礼节,礼貌和“尊严”:每个男人在内心深处都知道自己一无是处。男性完全被动物本能控制,并为此感到羞愧;他们不想表达自己,想向他人隐藏其肉体,隐藏全部自私自大和以自我为中心,隐藏对他人的憎恨和蔑视,并躲避他们所怀疑的来自他人的憎恨和蔑视;男性的神经系统构造粗暴,很容易被最低阶的情感或感觉困扰,男性试图强制推行“社交”规范,以确保他们彻底的平静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感觉,或令人不安的见解。他们使用“交配”“援交”“与...发生关系”这类词(对男人来说,性关系是一种拖累),加以笨拙的举止,就像穿着礼服套装的黑猩猩。
金钱,婚姻及卖淫,工作和妨碍自动化社会的建设:没有人道主义的理由让人为了钱或为了什么人而每周工作超过两到三个小时。所有非创造性工作(几乎所有现在正在做的工作)都可以在很久以前实现自动化,在没有金钱的社会中,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她所想拥有的最好的一切。但是,有非人道主义的,男性立场的理由维持货币体系:
1. 妞。男性鄙夷其极度残缺的自我,并为了克服空虚自我强烈的焦虑和深刻的孤独,他们不顾一切地依附于任何女性以求成就自己,并怀着近朱者赤的隐秘信念,希求女性长久的陪伴。来自最低端女性的陪伴都比来自他们自己或其他男性的好,后者只能提醒他们自身是多么令人厌恶。但女性,除非非常年幼或病得很重,否则必然被威逼利诱地去陪伴男性。
2. 向无法与他人共情的男性提供“认为自己有用”的妄想,并使他能够试图利用自己挖坑再自己填坑的劳作来证明存在。闲暇时间让男性感到恐惧,他们无所事事,只能思考可笑的自我。无法与他人交流也无法去爱,男性必须工作。而女性渴望被吸引,渴望感情上的满足和有意义的活动,但缺乏机会或能力,她们更喜欢闲暇,并以自己选择的方式消磨时间——睡觉,购物,打保龄球,玩桌球,玩扑克牌和其他游戏,养殖,阅读,四处走走,做白日梦,吃饭,自娱自乐,嗑药,看电影,动动脑子,旅行,养狗和猫,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游泳,看电视,听音乐,装饰房子,搞园艺,缝纫,泡吧,跳舞,四处参观,“提升她们的思想”(上课),理解“文化”(讲座,戏剧,音乐会,“艺术”电影)。因此,许多女性即使假设男女之间完全经济平等,也更愿意与男性生活或在街上卖屁股,这样她们可以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花费很多时间为别人做无聊、愚蠢、没有创造性的工作,发挥着连动物或机器都不如的作用,或者在最好的情况下——能够获得“好”的工作——管理屎堆。因此,将女性从男性控制中解放出来的方法是彻底消除货币劳动制度,而不是在这个制度下实现与男性的经济平等。
3. 权力和控制。由于无法掌控自己与女性的私人关系,男性通过操纵金钱和金钱所控制的一切,也就是所有事所有人,来获得掌控事物的能力。
4. 爱的替代品。无法付出爱或感情,男性付出金钱。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像母亲。母亲予以乳汁,而男性予以面包。男性成为养家糊口的人。
5. 给男性提供目标。无法享受性高潮,男性需要一些期待,而金钱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永恒的,永无止境的目标:想想你能用80万亿美元做些什么——用它投资!三年后,你将拥有300万亿美元!
6. 为男性实现操控的主要机会——父性——提供基础。
父性和精神疾病(恐惧、怯懦、害羞、卑微、缺乏安全感和被动):母亲想给孩子对孩子最好的东西;爸爸(译注:相较于称呼母亲为mother,索拉娜丝大多数时候称呼父亲为Daddy,而Daddy一词本身含有两性间不平等的要素,或者一定的性暗示,译文将Daddy译为爸爸,只在她使用father时译作父亲,一些地方可能因为“爸爸”作为口语化用词不通顺,抱歉)只想给孩子对他自己最好的东西,那就是平静、迎合他对尊严的妄求(“尊重”),给他一个良好的反馈(地位)以及操控的机会,或者,如果他是“开明的”父亲,去“给予指导”。对他的女儿,他还出于性别地想要更多——婚礼上父亲把女儿的手交给新郎;新郎以外女儿有一部分是他的。与母亲不同,爸爸永远不能屈服于他的孩子,因为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维护他对果断、强制、永远正确和力量的妄想。永远不能随心所欲导致孩子对自己应对世界的能力缺乏自信,并消极地接受现状。母亲爱她的孩子,虽然有时会生气,但愤怒很快就会平息,即使还在生气,也不妨碍爱和基本的认同。感情上无能的爸爸不爱他的孩子;他赞同他们——如果他们是“好的”的话,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乖巧、“尊重”、顺从、服从他的想法、安静而不去刺激他不合时宜的暴脾气——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是被动的植物人——否则就会轻易扰乱爸爸敏感的神经。如果孩子们不“好”,爸爸也不会生气——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现代的,“文明的”父亲(老式的咆哮和粗暴的狂怒其实更好,因为太可笑了让他很容易被人鄙视)——而是表示不赞成,这种状态不像愤怒,而是忍耐,阻断了基本的认同,让孩子认为自己毫无价值,并终生无法摆脱只有足够聪明才会被认同的想法;其结果是孩子们害怕独立思考,因为这会导致非传统的、不被赞成的观念和生活方式。
想得到爸爸认可的孩子必须尊重爸爸,并且表现得像个垃圾,爸爸可以确保他只需要保持冷漠疏离,遵守“狎能生慢”的规则就能赢来尊重,即使他是可鄙的,事实上他的确是可鄙的。表现得疏远和冷漠,他就能够保持未知、神秘,从而激发恐惧(“尊重”)。
对情绪化“场景”的抑制使人恐惧强烈的情感,恐惧自身的愤怒和仇恨。而对愤怒和仇恨的恐惧再加上对应对和改变世界的能力缺乏自信,甚至对在微小的程度上改变自己命运缺乏自信,导致人们无法相信世界和大多数人的美好,无法相信最平庸最琐碎的娱乐活动都非常有趣而令人愉快。
父性对男性的影响,具体地讲,使他们成为“男人”,其实就是高度抑制他们所有被动性、与同性相恋和渴望成为女性的冲动。每个男孩都想模仿他的母亲,成为她,被她同化,但爸爸禁止这样做;爸爸也想成为母亲;爸爸想被母亲同化。所以爸爸时而直接时而间接地告诉男孩,不要成为娘娘腔,要像一个“男人”。男孩害怕被嘲笑,“尊重”他的父亲,顺从,变得像爸爸一样,“男性”的模范,全美国的理想型——举止得体的异性恋者。
父性影响女性使其成为男性——不独立,被动,恋家,动物化,没有安全感,寻求认可和安全感,懦弱,谦虚,“尊重”权威和男性,自闭,不积极予人回应,半死不活,渺小,沉闷,传统,扁平,彻头彻尾可鄙。爸爸的女儿总是紧张恐惧,不冷静,没有分析能力,缺乏客观性,认同爸爸以及其他男性,做任何事都以恐惧(“尊重”)为基调,不仅无法看到假象背后的空壳,并且接受男性对他们自己优越并“是女性”的定义,以及对女性劣等并“是男性”的定义,这都要归功于爸爸的教导,她们现在的确不如男性。
父性社会繁荣所需的物质财富愈发增长并向外辐散,致使父权加剧,导致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美国女性无知和衰落的情况普遍增加。财富与父性的紧密联系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只有不足量的女孩群体,即“有特权”的中产阶级女孩,能够“接受教育”。
总之,父亲以男性气质腐蚀世界。男性有逆向的点石成金术——让接触的所有东西都变成狗屎。
对个性、动物性(家庭生活和母亲身份)和实用性的抑制:男性只是一些条件反射的组合物,无法做到真正的自由回应;男性无法脱离早期环境的影响,其行为完全取决于过去的经历。而男性最早的经历是和母亲在一起的,所以男性其一生都与母亲联系在一起。男性从未完全明白自己不是母亲的一部分,从未明白彼此的区别。
男性最大的需求是被妈妈引导、照顾、庇护和钦佩(男人希望女人们喜欢他们自己所恐怖畏缩的东西——他们自己),并且完全出于生理需求地,男人喜欢把时间花在基本的动物性活动上(而不是花时间在外部世界,以守护他们消极的自身)——吃饭、睡觉、打屁、放松和被妈妈安抚。女孩们渴望得到她们消极又总是摇头的爸爸们的赞许,渴望能被拍拍头,渴望能获得垃圾的“尊重”,由而轻易地沦为妈妈,沦为没有意识的生理需求照顾者,沦为疲惫和眉心皱痕的安抚者,沦为渺小自我的鼓励者,沦为可鄙之人的赏识者,沦为长奶头的热水瓶。
社会中发展最迟缓的阶级——在父权统治下成为人道主义的逆流,拥有特权且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产阶级——中的女性彻底沦为动物,以至于她们试图忍受分娩的阵痛,并在二十世纪中叶,躺在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给婴儿喂奶。“专家”告诉女性,妈妈们应该呆在家里并接受这种动物性,但事实上这并不是为了孩子们,而是为了爸爸们;爸爸们需要乳房才能活下去;爸爸们需要去间接感受产痛(作为半死不活的肉块,他们需要非常强烈的刺激才能勉强有所回应)。
出于心理的和实际的原因,让女性成为动物,成为妈妈,成为男性是必要的:男性群体只是物种下的一类,男性与男性之间是可以互换的。男性没有深刻根源于内心刺激、外部环境和与他者联系的个体特性。男性完全和自己相处,只能与自己的身体和物理可感物产生联系,他们个体间的区别仅在于试图抵抗自身消极,抵抗自己成为女性的愿望的程度和方式。
男性准确地了解女性的个体特性,但他们不能理解,也无法在情感上与之共情,或者拥有相类似的情感,这让他们恐惧、沮丧,并嫉妒。因此,男性拒绝承认这一点,并继续根据个体的职能或用途来定义每个人,当然,他们一定要将最重要的职能——医生,总统,科学家——分配给男性自己,以此为男性提供身份认同,即使他们没有个体特性;并试图说服自己和女人(男性最能说服女性)女性的功能就是生养孩子,就是安抚和鼓吹男性的自尊;而如斯对女性的定义使女性可以与其他任何女性互换。但实际上,女性的功能是与他人交流,安抚,去爱,去做自己,这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男性的功能是产生精子,而我们现在有精子库。
事实上,女性的职能是去探索,去发现,去创造,解决问题,开玩笑,玩音乐——带着爱去做所有这些事。换句话说,去创造一个有魔力的世界。
侵犯隐私:尽管男性耻于他们自身及其所做的几乎一切事情,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坚守隐私和秘密,他们并没有真正关注过隐私。作为空虚、不完整又独立的个体,男性没有办法自我安慰,由而经常需要女性的陪伴,他们不觉得把自己的想法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强加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是错的,即使是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甚至会为没有这样做而感到愤慨、羞耻,和困惑——他们在生活中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更愿意忍受哪怕一分钟的孤独,而不是亟待任何虚假的陪伴。男性想要变成女性,所以努力黏在女性身旁,这是他最能够接近成为女性的方式,所以他创建了一个基于家庭的“社会” ——男人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家庭存在的借口)彼此扶持,肆无忌惮地侵犯女性的权利、隐私和理智。
隔离,边缘化和阻碍共同体:我们的社会不是一个共同体,而是一个个孤立家庭单位的集合体。男性极其没有安全感,担心如果他的女人接触到其他男人或任何远离常态生活的东西就会离开他,他们试图将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性及小众文化隔离开来,所以男性带着自己的女人去全是只在彼此间交流的夫妇及其孩子共同生活的边远郊区。隔离使男性能够维持自己的假装,即成为“顽固的个人主义者”,成为孤独的人,将不合作和特立独行视为自己的个性。
男性还有另一个孤立自己的理由:每个男人都是一座孤岛。男性被困在自己内心,情感上孤立,无法与他人交流,男性对文明、人、城市,和需要有能力理解他人并与他人交流的情况感到恐惧。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匆匆离开,把那些爸爸的小婊子们拖到旷野、郊区,或者,如果是嬉皮士的话——他出去办事了——一路和他的小婊子们搞到牧场,他们在那儿不受干扰地乱搞乱繁殖,用他们的蛋蛋和老二为所欲为。
渴望成为“男人”、渴望成为“顽强的个人主义者”的“嬉皮士们”并不像大多数男人那么身体强壮。而且,除了想到可以有很多女人搞就兴奋外,他们反对作为养家糊口者需经历的严酷生活,反对只有一个女人的单调生活。在分享和合作的名义下,嬉皮士形成了一个公社或部落,考虑到它的团结性,(公社,作为一个大家庭,是对女性权利、隐私和理智更大的侵犯)它并没有形成一个共同体,而不过就是普通的“社会”。
一个真正的共同体由个体组成——不单指同一物种下的成员,也不是夫妻——尊重彼此的个性和隐私,同时在精神和情感上相互交流——自由的精神存在于自由的交流中——并相互合作以实现共同目标。传统主义者说,“社会”的基本单位是家庭;“嬉皮士”说是部落;没有人说是个人。
“嬉皮士”喋喋不休地谈论个性,但并没有比其他男人更了解这个概念。他们希望回到大自然,回到旷野,回到那远离城市、和毛茸茸的动物们生活在一起的家中,在那里至少有一些文明开端的粗糙痕迹,而他们仅仅是物种层面地活着,所有时间都用于简单的非智力活动——耕织做爱。公社最重要也是赖以为生的活动就是拉帮结派。“嬉皮士”主要是被有免费的妞——最重要的共享商品,这一愿景吸引到公社,只要有对妞的需求就能被满足,但是,被贪婪蒙蔽,他们没有预料到要和所有其他男人分享,没有预料到他们面对女人时的妒忌心和占有欲。
男人不能通过合作达到共同目的,因为每个男人的目的都是独自享有所有女人。因此,公社注定会失败;每个“嬉皮士”都会惊慌失措地带走第一个和他做爱的傻瓜,并光速带她到边远地区。男性无法取得社交方面的进步,只能在孤立和拉帮结派之间打转。
一致性:虽然他想成为独立个体,但是男性害怕自己与其他男人之间存在任何一点不同,这让他怀疑他不是真正的“男人”,怀疑他是被动的,怀疑他完全没有性吸引力,这种嫌疑非常令人沮丧。 如果其他人是“A”而他不是,他一定不是男人;他一定是个基佬。因此,他试图通过表现得像所有其他男人一样,来确认他的“男子气概”。其他男人和他自己身上的不同之处威胁着他;这意味着他们是基佬,而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开他们,所以他试图确保他和所有其他男人保持一致。
男性有多么接受自己被动性、渴望成为女性,和同性恋的倾向,就有多么敢于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在这件事上走得最远的男性是变装皇后,不过,他虽然与大多数男人不同,但就像所有变装皇后一样是功能主义者,他有其身份认同——作为女性。他试图通过这种定义消解所有烦恼——但仍然没有其个性。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是一个女人,对成为一个完整的女性没有安全感,他被迫遵循男性制定的刻板印象,最终只能是一堆拙劣的举止。
为了确定他是“男人”,男性必须确保女性明显是“女人”,明显与“男人”相反,也就是说,女性必须表现得像男同性恋一样。还有被爸爸宠坏的女孩,她的所有女性本能都在她小时候轻易而乖巧地接受她的角色时被扭曲了。
权威与政府:分不清对错,因为无法与他人共情而没有良知……对他不存在的自我缺乏信任,不必要地求胜心切,并且天生无法与他人合作,男性觉得他们自己需要外界的指导和控制。所以他创造了权威——牧师,专家,老板,领导,等等——以及政府。男性无法接受他想要一个女人(妈妈)来引导他们的事实(毕竟,他是一个男人),所以想要扮演女人的角色,篡夺她们作为指导者和保护者的职能,他得确保所有权威都是男性。
一个所有个体都能够相互体谅,完整,没有什么先天原因去竞争的社会不需要政府,法律和领导者。
基于性的哲学,宗教和道德:男性无法与任何人或任何事共情的特性使他的生活毫无用处也毫无意义(男性的终极观点是生活是荒诞的),所以他发明了哲学和宗教。因为内心空虚,他向外探索,不只是为了指导和控制,还为了救赎以及生命的意义。对他来说世间幸福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发明了天堂。因为在世间不可能,所以他发明了天堂。
对于没有办法和他人共情并且完全受性行为吸引的男性来说,性的“许可”和介入“异常的”(“缺乏男子气概的”)性行为是“错误”的,也就是说,男性如果不能抵御他的被动性,沉溺于性,人类总的性行为就会摧毁“文明”,因为“文明”完全基于男性抵抗这些特性的需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男人口中的女人),任何会诱使男人获得性“许可”的行为都是“错误”的——也就是说,不把男性的需求放在她们之上,或是不出卖肉体,都是错误的。
宗教不仅为男性提供了一个目标(天堂)并让女性和男性紧密联系在一起,还提供了可以让他减轻不足以抵抗自身性冲动而产生的内疚感和羞耻感的仪式;本质上,就是他作为男性的内疚感和羞耻感。
大多数男性完全懦弱地将他们内在的弱点投射到女人身上,把这些弱点标记为女性的弱点,相信他们自己具有女性的优点。大多数哲学家,虽然不是那么懦弱,能直面男性本身有所缺乏这一事实,却不能直面只有男性有所缺乏的事实。所以他们把男性的病情标记为人类的通病,将让他们恐惧的虚无感描述为哲学困境,从而将他们的精神道德让步给动物性,大胆地将他们的虚无感标记为“身份问题”,并对“个体危机”“存在的本质”“存在先于本质”“存在的实存方式”等等夸大其词。
女人不仅将自己的身份和个体性视作理所当然,并且本能地知道唯一错误的事就是伤害他人,而生命的意义是爱。
偏见(种族,人种,宗教等):男性需要能够任由他投射自身失败不足并让其摆脱无法作为女性烦恼的替罪羊。间接歧视大大增加了顶层男性可操的逼,极具实际作用。
竞争,名望,地位,形式教育,无知和社会经济阶级:男性渴望被女性欣赏,却又不具备内在价值,他构建了一个高度建构的社会,使他能通过金钱,地位,“上层”阶级,学位,专业职位和知识,以及在专业,社会,经济和教育上尽可能多地压迫其他男性,来填补他们的价值。
“高等”教育的目的不是教育,而是将尽可能多的人排除在各个专业之外。
男性完全是肢体动物,情感上没有交互的能力,即使能够理解并运用知识和想法,也无法与它们共情,无法从情感上理解它们:他不从知识本身的角度重视知识(知识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由而,他们不需要精神伴侣,不需要培养他人的智识潜能。相反,男性从别人的无知中获得利益;少数有知识的男人在无知的男性前有决定性的优势,此外,男性知道有见识的有知识的女性意味着他的终结。健康,骄傲的女性希望得到她能尊重并理解的平等陪伴;病态,没有安全感,不自信的“男性女人”想要蠕虫的陪伴。
男性无法完成真正的社会革命,因为顶层男性想要维持现状,而最底层的男性都想成为顶层。男性“反叛者”就是一场闹剧;我们这个男性的“社会”其实就是男性建来满足他的需求的。他从不满足,因为他没有满足的能力。最终,男性的“反叛者”所反叛的其实就是作为男性这一点。男性只有当被科技手段强行改变,当他别无选择,当“社会”到达他不改变就会死的阶段时才会有所改变。我们现在就在这个阶段,如果女性不赶紧行动,我们很可能都会死。
Crazy Rich Asians, 2018
阻碍交流:男性完全与自我为中心,无法与外界任何事物共情,所以男性的“交流”如果不关于他自己,那就是冷漠的废话,毫无人性价值。男性的“理智交流”是在尝试强制压迫女性。
爸爸的女孩是被动的,通时合变的,敬畏男性的,让男性可以将他可怕沉闷的喋喋不休强加在她之上。这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因为爸爸灌输给她的紧张,焦虑,不冷静,不安全感,自我怀疑,对自己感觉的不信任,都让她无法认清男性的胡言乱语就只是胡言乱语而已。就像美学家“欣赏”标为“伟大艺术”的随便什么东西,她相信她在无聊透顶的内容中受益匪浅。她不仅忍受他的胡言乱语占据主导地位,还能随之调整自己“交流”的内容。
自幼接受善良,礼仪和“尊严”的训练,顺应男性掩饰他动物性的需求,她不得不将她自己的“交流”简化为闲聊,简化为乏味枯燥且只谈论细枝末节琐事的,简化为回避任何“受教育”或“理性”交流的,也就是对无关个人的事物的客观交流——国民生产总值,共同市场,兰波对象征主义画作的影响。她是如此善于迎合,以至于迎合最终成为了她的第二天性,即使在只有女性陪伴的情况下,她仍然会迎合男性。
除了迎合,她的“交流”还受她对表达偏谬,原初想法,和由于不安全感而自我消化想法的限制,这些都使她的交流不那么迷人。善良,礼貌,“尊严”,不安全感和自我消化使她的对话很难展现出强度和智慧,配不上她作为女性交流的质量。而高质量的交流很难流行,因为只有完全自信,傲慢,外向,骄傲,有主见的女性才有能力进行激烈,尖刻并机智的交流。
阻碍友谊(爱):男性会鄙视自己,鄙视所有他们随便打量了一下的男人,鄙视他们认为不是女性或上帝使者的人(比如“有同理心的”精神分析学家和“伟大的艺术家”),鄙视所有尊重并顺应他们的女性:没有安全感的,寻求赞同的,迎合男性的;女性鄙视她们自己和所有像她们一样的女性;自信,放任,寻求刺激的“女性女人”鄙视我和顺应男性的“男性女人”。简而言之,鄙视是每天的例行日程。
爱不是依赖或性,而是一种友谊,所以,爱不可能存在于两个男性之间,也不能存在于一个男性和一个女性之间,或者两个女性之间,因为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无知,没有安全感,并依赖男性的。就像交流,爱(原作live,应为love错误拼写)只能存在于两个具有安全感,随心所欲,独立自主的真正女性意义上的女性之间,因为友谊是基于尊重而不是鄙视之上的。
即使是那些优秀的女性成年后也很少建立深厚的友谊,她们要不就是和男性绑在一起来在经济上得以立足,要不就是在穿越丛林时陷入困境,想在一片混沌的混乱中保持头脑清醒。在一个以金钱和无意义工作为基础的社会中,爱不可能蓬勃发展:爱需要完全的经济自由,人身自由,休闲时间,参与非常有吸引力并让人情感上得到满足的活动中的机会,当你和你所尊重的人一起参加这些活动,你就可以和她们建立深厚的友谊。我们的“社会”几乎没有提供任何参与这类活动的机会。
而男性在从这个世界中剥夺了交流,友谊和爱之后,为我们提供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替代品:
· “伟大的艺术”和“文化”:男性“艺术家”试图通过建构一个高度虚假的世界来解决他无法生活,无法成为女性的困境,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男性被英雄化,也就是说,展现出女性特征,而女性沦为高度受限碌碌无为的从属角色,也就是说,沦为男性。
男性的“艺术”目标不是为了交流(他们没什么内在,也就无话可说),而只是为了借象征主义和晦涩不明(“深奥”的东西)来掩饰他的动物性。大多数人,特别是“受过教育”的人,对自己的判断缺乏信心,谦逊,并尊重权威(“爸爸最清楚”),他们很容易认同那些晦涩,闪烁其词,难以理解,间接,模棱两可而又无聊的东西是深度和才华的象征。
“伟大的艺术”证明男性比女性优秀,男人是女人,那些被冠上“伟大的艺术”标签的作品都如反女权主义者反复提醒我们的——由男性创作。我们知道“伟大的艺术”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男性权威人士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我们不能否认,因为只有那些敏感度远超我们的人可以感知并欣赏那些他们所欣赏的泔水。
欣赏是那些“受教育的人”唯一的消遣;被动并无能,缺乏想象力和智慧,他们必须设法通过欣赏来消遣。由于无法创作自己的消遣,无法创造自己的小世界,无法从最小的程度影响所身处的环境,他们必须接受被给予的;由于无法创造也无法共情,他们只能观看。吸收“文化”是为了在这个不怎么样的世界还能活得不错,为了逃离贫瘠愚蠢的可怕生活而进行的绝望又疯狂的尝试。“文化”给那些无能的自我提供了安慰,给那些被动的观看提供了一种合理解释的途径;他们可以为自己能欣赏那些“精致”事物,把一坨粪便看成珠宝的能力感到骄傲(他们希望通过欣赏而被欣赏)。他们对自己改变任何事的能力缺乏自信,却又不愿接受现状,所以只能尝试在粪便中发现美,就他们所看到的而言,粪便是他们至今所拥有的全部。
对“艺术”和“文化”的崇拜,除了导致女性进行无聊消极的活动,使她们无法进行重要而有价值的活动,无法培养积极的能力,还不断干扰我们对那些浮夸无用的讨论这样那样深层审美的学术著作的辨别能力。这使“艺术家”被设定为拥有超凡的感觉,感知,洞察力和判断力,由而损害了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对自己感觉,感知,洞察力和判断力价值和有效性的信心。
男性只有非常有限的感觉范围,并由而只有非常有限的感知能力,洞察力和判断力,他需要“艺术家”的指导,告诉他生活是什么。但男性“艺术家”从性别上讲,无法和除了他自己身体感觉外的任何事物共情,除了男性生活的无意义和荒谬外毫无见解可以表达,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家。他一个根本没有能力生活的人怎么能告诉我们生活是什么?一个“男性艺术家”是一个矛盾的词。堕落的就只能生产堕落的“艺术”。真正的艺术家是每位自信健康的女性,并且在只有女性的社会,真正的艺术家是每位自信健康的女性,并且在只有女性的社会,那真正的艺术、真正的文化才会是骄傲的、乖张的(kooky)和令人颤栗的(funky),才是令女人们彼此愉悦(groove on),也令这宇宙中的万事万物愉悦的。
instagram @ajuliadacosta
性行为:性不是恋爱的一部分:相反,性是一种独立的体验,没有创造性,且严重浪费时间。女性可以轻易地——比她想象中更轻易地——控制住她的性欲,使她保持完全的冷静理智,自由地去追求真正有价值的恋爱关系和日常活动;但是男性似乎从性的角度揣摩女性,不停想激发女性的性欲,刺激那些已经性欲高昂的女性使其为性欲发狂,把她扔进鲜有女性能逃脱的情趣束头包中。淫荡的男性刺激女性好色,他必须这样做——当女性超越她的身体,超越动物性的时候,完全由阴茎构成其自尊的男性就会消失。
性是无知者的避难所。而越是没头脑的女人就越是深陷于男性“文化”中,简而言之,她越是美好,就越有性吸引力。我们“社会”上最美好的的女人,都是为性爱疯狂的人。但是,作为非常,非常好的女人,她们当然不会沦落到操逼的地步——那是粗鲁的——相反,她们做爱,通过身体交流,建立感官上的和谐;文学的说法是与爱神的悸动相契合,实现对宇宙的掌控;宗教的说法是与神的性欲进行精神上的交流;而神秘学则与性原则和宇宙观念相融合,磕昏了的脑子(译者注:acid heads同时指瘾君子,这里可能双关指代酸性突触)连同了性欲细胞。
另一方面,那些最不与男性“文化”相容,最不美好的女性,那些粗鲁而简单的灵魂,她们把操逼还原为操逼,她们太孩子气,不适合城郊、房贷、拖把和婴儿屎组成的成人世界;太自私,不愿意养育孩子和丈夫;太不文明,不在乎任何人对她们的看法;太傲慢,不尊重爸爸、“伟人”或先人的深刻智慧;她们只相信自己动物性的贫贱本能,把文化等同于鸡巴,认为其唯一的消遣就是在情感的刺激和快感中徘徊,沉浸于恶心下流令人不快的“场景”中,充满仇恨又暴力的婊子们一旦知道自己有逃脱的机会,就会把那些不正当骚扰她们的人打得满地找牙,把刀子插进男人的胸膛,一见面就把冰锥塞进男人的屁眼。简而言之,按照我们“文化”的标准,那些SCUM协会的人……这些女性很冷静,比较有头脑,处于无性别者的边缘。
不受礼节、礼仪、他人意见、公共舆论、“道德”、对混蛋尊重的限制,总是时髦、肮脏、低级的SCUM逐渐传播开来,并越传越广越传越广……她们看过所有的演出——每一个细节——不管是操逼还是同性恋——她们遍布整个海滨,躲在每一个码头下——不管是屌码头还是逼码头(the peter pier, the pussy pier)……你必须经历很多性,才能反对性,而SCUM成员们已经经历了这一切,她们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全然一新的表演;她们想从码头下爬出来,移动,启程,远航。但是SCUM现在还没流行开来,SCUM还在我们“社会”的阴沟里,而我们的社会,如果不偏离现在的轨道,如果炸弹不炸毁它,终会不堪重负地死亡。
令人厌烦的事物:组成这个社会的生物在不抑制绝望时就是彻头彻尾令人厌烦的,而在由这样的生物创造并为这些生物创造的社会中的生活,在不抑制绝望时只能是彻头彻尾令人厌烦的。
秘密、审查、镇压知识与观念,以及揭发:每个男性内心深处最隐秘最可怕的恐惧就是被发现自己不是女性而是男性,一种亚人类的动物。虽然礼仪、礼貌和“尊严”足以在个人层面防止他暴露,但为了防止整个男性群体的普遍暴露,维持男性在“社会”中反自然的统治地位,男性必须采取以下手段:
1. 审查制度。男性对独立的作品和短语反射性地反应,而不是对整体含义理智地反应,男性试图通过审查制度来避免他的动物性被唤起或被发现,他们不仅审查“色情”作品,而且审查任何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含有“肮脏”词汇的作品。
2. 隐瞒一切可能暴露他或威胁他在“社会”中统治地位的思想和知识。很多生物学及心理学数据被隐瞒,因为这是男性极其劣于女性的证据。另外,在男性继续掌握控制权的情况下,精神疾病永远不会被解决,因为首先,男性在精神疾病中享有既得利益——只有脑子里少了很多根筋的人才会允许男性在任何事情上有任何一点点控制权,其次,男性不能承认父权在导致精神疾病中所起到的作用。
3. 揭发。男性在生活中最主要的乐趣——如果说紧绷糟糕的男性有任何乐趣的话——就是揭发别人。不管他们揭发了什么,只要有人被揭发了就行;这可以转移对他自身的关注。揭发别人是敌特(共产党人或社会主义者)是他最喜欢的消遣之一,因为这样的话不仅可以消解对他自己的威胁来源,还可以消除对国家和西方世界的威胁。他屁股上的虫子不是从他身上来的,而是从俄罗斯来的。他的屁股不长在他身上,而长在俄罗斯。
Zoe Buckman, Champ.
猜疑:男性无法产生同理心,无法感受情感,无法忠诚于他人,只为自己着想,且没有公平竞争的意识;男性懦弱,需要不断向女性献媚来赢得认可,而没有女性的认可他便浑身乏力,他总是处于其动物性和男性身份被发现的边缘,为了掩盖真相,他必须不断撒谎——这没有意义,男性没有荣誉感,不诚实——他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意思。简而言之,男性是奸诈的,在男性“社会”中,唯一合适的态度就是愤世嫉俗并互相猜疑。
丑恶:男性只在乎性,无法想象或者审美,男性完全是唯物主义且贪婪的,男性,除了给世界带来“伟大的艺术”外,还用丑陋的建筑(内外都丑),丑陋的装饰品,广告牌,公路,汽车,垃圾,以及最显而易见的,肮脏丑陋的他自己来装饰他并不优美的城市。
仇恨和暴力:男性纠缠于紧张感,其非女性的身份,和因为无法获得任何形式的满足或快乐而产生的挫败感,纠缠于仇恨——不是对那些虐待或侮辱你的人理智的仇恨——而是不理智的、不分青红皂白的仇恨……从根本上说,是对他毫无价值自身的仇恨。
不必要的暴力除了“证明”他是个“男人”之外,还作为他宣泄仇恨的一种方式,此外——男性只有对性产生反应的能力,需要非常强烈的活动来刺激他半死不活的自身——这为他提供一点性快感。
疾病与死亡:所有的疾病都是可以被治愈的,而衰老和死亡是由疾病引起的;因此,长生不老是可能的。事实上,如果对这个问题进行全面而大规模的科学攻坚,衰老和死亡问题在几年内就可以被解决。然而,这在男性当权的社会不会发生,因为:
1. 许多男性科学家对生物研究望而却步,害怕发现雄性其实是雌性,对阳刚气质,“男子汉”的战争和程序性死亡表现出明显的偏好。
2. 我们“高级”教育体系的僵化、枯燥、昂贵、耗时和不公平的排他性劝退许多潜在的科学家从事科学事业。
3. 缺乏安全感,在猜忌中守护自己职位的男性专业人员所进行的宣传使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理解抽象的科学概念。
4. 父权制度所造成的普遍的自信心的缺乏阻碍了许多有天赋的女孩成为科学家。
5. 缺乏自动化。如果将现存的大量数据进行整理并相互关联,就能揭示治疗癌症和一些其他疾病的方法,也可能是生命本身的关键。但这些数据非常庞大,需要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使他们相互关联起来。在男性控制的体系下,计算机的发展将被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因为男性恐惧被机器取代。
6. 货币制度下不断需要新的产品。那些少有的不研究程序性死亡的科学家中的大多数,都被企业占用以从事相关研究。
7. 男性喜欢死亡——这刺激他们的性快感,并且,男性内心已经死了,他想去死。
8. 货币制度对最没创造力的科学家的偏爱。大多数科学家来自至少是相对富裕的家庭,而在这些家庭中爸爸至上。
一个积极的幸福状态是唯一可以使一个人的存在合理化的东西,但男人无法处于这样的状态下,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男性充其量可以说是放松,舒适,中立的,而这种状态极度短暂,因为无聊,消极的状态很快就会出现;因此,他注定只能靠偶尔短暂的安逸状态来缓解痛苦,而这种状态他只有在牺牲特定女性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男性,就其本身而言,是吸血鬼,是情感的寄生虫,所以,他从道德上讲没有生存的权利,因为任何人都没有以牺牲他人为代价而活着的权利。
正如人类由于进化程度更高,并具有更高级的意识,从而比狗更具有生存的权利,妇女也比男性更具有生存权。因此,消灭所有男性是正义的是好的,是对女性极其有益的,是仁慈的。
然而,这个道德问题最终会因为男性逐渐灭绝其自身而理论化。除了因为参与那些历史悠久的传统战争与种族暴乱,越来越多的男性不是成为基佬就是用毒品消磨自身。女性,不管她是否喜欢,最终会掌控一切,不出意外的话她将不得不这样做——实际上,男性将不复存在。
越来越多的男性觉悟了其自身利益所在,而这加剧了上述趋势;他们越来越意识到女性的利益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只能通过女性活着,越是鼓励女性活着,鼓励女性成全自己,鼓励女性成为女性而不是男性,他就越接近活着;他开始明白,通过她活着,比试图成为她篡夺她的特质,把她的特质当作自己的特质,压制女性并声称她是男性更容易,也更让他满足。那些接受他男性特质,也就是接受他的被动性和男性性征,以及他女性气质的基佬,更好地被真正是女性的女性照顾,从而他更轻易地成为一个有女性气质的男性。如果男性是聪明的,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成为真正的女性,做大量的生物学实验,通过对大脑和神经系统的操作,使其自身能从心理以及身体上转化为女性。
Samantha Jones, Sex and the City, Season 5: Cover Girl.
是继续利用女性来实现繁衍还是在实验室中繁衍也将成为一个理论化的问题:当每个十二岁及其以上的女性都定时服用避孕药物,不再有任何意外时会怎样?还有多少女性会故意怀孕或者(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保持怀孕状态?不,弗吉尼亚,女性并不只喜欢做配种母马,尽管大量被洗脑的机器女人会这样说。当社会只由有完备的自我意识的人组成时,答案会是否定的。难道要强行划出一定比例的男人来当这个物种传宗接代的种马吗?显然是不可能的。答案是在实验室生养婴儿。
至于是否继续繁殖男性的问题,我们不能因为男性像病毒一样一直存在于我们之中,就认为他应该继续存在。当基因控制成为可能的时候——而其很快就将成为可能——不言而喻,我们只应该繁殖完整的、完善的生命,而不是生理上有缺陷的,这包括了情感上的缺陷,正如男性作为一种缺陷。正如故意繁殖盲人会是非常不道德的,故意制造情感上的缺陷也是非常不道德的。
为什么要繁殖女性呢?为什么要有后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当衰老和死亡都被消除后,为什么还要继续繁衍?为什么我们要关心死后会发生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担心没有更年轻的一代来继承我们。
最终,事件和社会进化的自然进程将导致女性完全控制世界,随后,停止繁衍男性,最终,停止繁衍女性。
但SCUM没有耐心,SCUM并不会为子孙后代兴旺发达的想法感到欣慰;SCUM想为自己争取令人兴奋的生活。而且,如果绝大多数女性都是SCUM,她们只需要退出劳动力市场,从而使整个国家瘫痪,就能在几周内获得对这个国家完全的控制权。其他措施包括女性宣布脱离货币体系,停止购买,只管抢劫,拒绝遵守一切她们不屑于遵守的法律,而这其中任何一项都足以彻底扰乱经济和其他一切。警察部队、国民警卫队、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加起来也压制不了半数以上人口的叛乱,尤其是当叛乱由他们完全无力招架的人造成时。
如果所有女性都离开男性,拒绝与任何男性有任何关系——永远拒绝,那么所有男人、政府和国民经济就会彻底崩溃,即使不离开男性,只是意识到她们之于男人优越感和权力程度的女性,也可以在几周内完全控制一切,可以使男性完全服从于女性。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里,男性会乖乖跟在女性后面。男性是温顺的,很容易被领导,很容易屈从于任何愿意支配他的女性的支配。事实上,男性非常想要被女性领导,想要妈妈来负责,想要在她的照顾下放任自流。但现在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大多数女性甚至不清楚在与男性的关系中她们所身处的地位。
因此,冲突并不在男性与男性之间,而是在SCUM——占主导地位的,有安全感的,自信的,下流的,暴力的,自私的,独立的,骄傲的,寻求刺激的,自由自在的,傲慢的女性,她们认为自己适合统治宇宙,她们自由地碾压过这个“社会”的极限,并准备好去做一些远远超出社会所提供的事情——和那些美好的,被动的,接受“培养”的,礼貌的,端庄的,温和的,依赖的,害怕的,无知的,没有安全感的,追求爸爸认可的女孩,她们无法应对未知的世界,她们想和猿人共进退,她们只有伟大的爸爸在身边,身边有个巨大强壮的男人可以依靠,白宫里有个肥胖而毛茸茸的脸时才有安全感,她们太懦弱以至于不敢面对男人是什么,爸爸是什么的可怕现实,她们与猪同流合污,她们适应了动物性,在动物性下感到肤浅的舒适,不知道其他任何一种“生活”的方式,她们把自己的理智、思想和眼光都降低到男性的水平,缺乏感知、想象力和智慧的她们只能在男性“社会”中才有价值,她们本可以在阳光下有一席之地,却只能活在淤泥中,只能去抚慰男性,鼓吹男性的自我意识,为男性放松身心并为男性繁殖后代,她们和其他女人不一致并被驱赶,她们将自己的缺陷、男性特征投射到所有女性身上,并将女性视为蠕虫。
但SCUM太没有耐心,等不到给千千万万个混蛋反洗脑。为什么光鲜亮丽的女性要继续惨淡地和无趣的男性一起完成沉重的工作?为什么美好的人和变态的人应该相互纠缠?为什么积极的有想象力的人要向消极古板的人商量社会政策?为什么独立的人要和需要依赖爸爸的人一起被限制在阴沟里?一小撮SCUM可以在一年内通过系统性地破坏制度,选择性地毁灭财产和谋杀来接管国家:
SCUM将加入非工作的势力(unwork force)、“操翻体制”势力;她们会得到各种不工作的工作。比如,SCUM售货员不会对商品收费;SCUM接线员不会对电话收费;SCUM办公室和工厂工人,除了乱搞工作,还会偷偷破坏设备。SCUM会在一份工作中不工作直到被解雇,然后再找一份新的工作来不工作。
SCUM会强行取代公交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和地铁票销售者的工作,并向公众免费提供公交车、出租车和地铁票服务。
SCUM将毁灭所有无用并有害的东西——汽车、商店橱窗、“伟大的艺术”等等。
最终,SCUM会接管电波——无线电和电视网络——强行取代所有阻碍SCUM进入广播室的电台和电视台雇员的工作。
SCUM会破坏所有情侣——不管异性情侣在什么地方,闯入并破坏他们的关系。
SCUM会杀光所有不同盟的男性。SCUM男性同盟中的男性都在积极勤勉地消灭他们自己,而不管动机如何,好男人都和SCUM站在一边。男性同盟中的例子包括:杀害男人的男人;致力于程序性死亡而不是生物战的生物学家;传播并推广那些能达成SCUM目标思想的记者、作家、编辑、出版商和制片人;通过自己灿烂鲜活的例子鼓励其他男性去男性化从而使自己相对无害的基佬;一直慷慨解囊的男性——送钱,送东西,送服务;说出事实的男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说真话),让女性直言不讳的男性,揭示他们自己真相的男性,给那些无知的被男性化的女性提供正确的论断来让她们学舌的男人,告诉女性她们一生最重要的目标应该是压制男性的男人(为了帮助男性实现这一目标,SCUM会举行粪池会议,在会议上,每一个男性都要发表以下述句子开头的演讲:“我是块粪便,一块卑贱的粪便”,然后说明他是粪便的方方面面。而对他这种行为的奖励就是在会议结束后有机会和在场的SCUM有整整一小时的交流时间。美好的生活干净的被男性化的女性将被邀请参与会议,帮助她们澄清对男性这一性别可能的任何疑虑和误解;那些加速实现银幕上所展示的一切就只有吮吸和操逼的性书和性电影的制作者和推广者(男性,就像跟随着魔笛的老鼠,会被阴道引诱而走向灭亡,会被阴道征服并毁灭,最终溺死于他们消极的肉体中);药物的非法销售者和推广者,他们正在加速实现男性的灭亡。
加入男性同盟是被列入SCUM逃生名单的必要但不充分条件;只是做好事是不够的;为了保住他们一文不值的屁股,男人还必须不去作恶。最臭名昭著且有害的类型包括:强奸犯、政客和所有为他们服务的人(从军者、政党成员等);糟糕的歌手和音乐家;董事会主席;养家糊口的人;地主;使用油腻勺子播放罐头音乐的餐厅主人;“伟大的艺术家”;卑鄙的懦夫和骗子;警察;巨头;研究死亡和毁灭计划或为私人企业工作的科学家(几乎所有科学家);撒谎的人和冒牌货;DJ;对任何女人有任何侵犯行为的男性;房地产商;股票经纪人;没话找话说的男人;在街上闲坐着破坏风景的男人;两面派;胡编乱造的艺术家;乱扔垃圾的人;剽窃者;对任何女性有任何伤害行为的男人;广告业的所有男人;精神病学家和临床心理学家;不诚实的作家、记者、编辑、出版商等;公共和私人层面的审查员;武装部队的所有成员,包括被征召者(LBJ和麦克纳马纳(译注:美国前总统和前国防部长)下达命令,但军人执行命令),特别是飞行员(比如说投炸弹,LBJ不会去投,是飞行员投下炸弹)。如果一个男人的行为既属于好的行为又属于坏的行为,那么对他总体的主观评价将确定他的行为在权衡之下是好是坏。
把男性化的“伟大艺术家”、骗子和冒牌货中的女性清除,这一举措虽然诱人但不明智,因为大多数公众不清楚那些被杀的女性是男性化的。所有女性都或多或少有成为中间派的倾向,但这源于其一生与男性共同生活。消灭了男性,女性就会顺利发展。女性是有提升空间的,而虽然男性的行为可以提升,男性却不能。当SCUM踹着他们的屁股时,男性的行为会迅速提升。
在操翻、强占、破坏异性恋、毁灭和杀人的同时,SCUM会招募新成员。SCUM会由招募者、精英团——硬核活动家(实施烧杀抢掠的人)和精英中的精英——杀手们组成。
退出政治不是解决方案,破坏才是。大多数女性已经退出政治;她们从来没进入过政治。退出让没有退出的少数人获得控制权;退出正是那些当局领导想要的;它是敌人的手段;它强化了现存体制而不是破坏它,因为它完全建立在广大女性的不参与、被动、冷漠和不合作的基础上。然而,退出政治对男人是一项极好的政策,SCUM会热情地鼓励男性退出。
从自己内心寻找救赎,审视自己的内心,这些并不如那些退出政治的人想让你相信的那样,是解决方案。幸福在你自身之外,需要通过你与他人的交往来实现。忘我精神可以是一个人的目标,但自我陶醉不是。男性,只具备自我陶醉的能力,把无法弥补的过错当作美德并自我陶醉,不仅将其视为“善”,还将其视为一种“哲性善”,从而把变得深沉也视作自己的功劳。
SCUM不会通过纠察、示威、游行或罢工来达成其目的。这类策略只适用于那些善良有风度的女性,她们小心翼翼地采取这类势必无效的行动。此外,只有正派的、生活干净的男性化的女性,在男性化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受到高强度训练的物种,会采取暴徒行动。SCUM由个体组成;SCUM不是暴徒也不是花瓶。只要需要多少工作SCUM就会完成多少工作。并且,SCUM是冷静且自私的,她们不会让自己成为被棍棒打击的对象;她们只会去对付那些漂亮的,“有特权的,受教育的”,对爸爸们和警察的本质善有深刻同情和崇高敬意的中产阶级女性。如果SCUM游行,那将会是在总统那愚蠢且令人作呕的脸上;如果SCUM罢工,那也会带着六英寸的刀在深夜示威。
SCUM所实施的犯罪不只是非暴力反抗,不只是通过公开地违反法律然后去坐牢来引起人们对不公平现象的关注。这种手段承认整体制度的正确性,只能用来稍稍修改制度,改变具体的法律。SCUM反对整个体制,反对法律和政府的概念。SCUM的目的是破坏这个系统,而不是在这个系统下获得某种权利。并且,SCUM——总是自私的,总是冷静的——会永远以避免被发现和被惩罚为目标。SCUM一直是鬼鬼祟祟的,偷偷摸摸的,暗中行事的(虽然SCUM的谋杀案总是被人知晓)。
破坏和杀戮都会是有选择性有针对性的。SCUM反对半疯狂状态无差别无特定目标的暴乱,这些暴乱甚至会清除一些同类。SCUM永远不会煽动、鼓励或参与任何形式的无差别滥杀。SCUM会冷酷而隐秘地跟踪猎物,并悄悄地进行杀戮。破坏行为绝不会封锁运输食物或其它基本物资的路线,绝不会污染或切断供水,绝不会封锁街道交通以致于救护车无法通过或妨碍医院的运作。
SCUM会持续烧杀抢掠直到金钱-工作制度不复存在,完全实行自动化,或者直到有足够多的妇女与SCUM合作,使暴力成为实现这些目标的不必要手段,也就是说,直到足够多的女性不是不工作就是辞职,开始抢掠,离开男人,拒绝遵守一切不适合真正文明社会的法律。许多女性会与SCUM保持一致,但还有很多很早以前就向敌人投降了的女人,那些适应了动物性,适应了男性化,喜欢被限制被约束,不知道如何支持自由的女人,她们会继续作癞蛤蟆和擦鞋垫,就像稻田里的农民在一个政权推翻另一个政权时仍然是稻田里的农民一样。少数反覆无常的人会呜呜咽咽地抱怨,把她们的玩具和抹布扔在地上,但SCUM会继续碾压并征服她们。
一个完全自动化的社会可以简单迅速地完成公众的任何需求。它的蓝图早已存在,在数百万人的努力下,它的建设很快就会完成。即使脱离了货币系统,大家也会开心地投入其中,建成自动化社会;这将标志着一个了不起的新时代的开始,而建设过程中会伴随着喜气洋洋的庆祝气氛。
消灭货币和实现完全的自动化是所有其它SCUM革命的基本;没有这两项,其它改革就无法进行;有了这两项,其它改革就会迅速进行。政府将自动崩溃。实现完全的自动化后,每个女性就可以通过家里的电子投票机直接对每个问题进行投票。由于政府几乎完全忙于管理经济事务和针对完全私人的事务立法,因此,消除金钱和那些渴望对“道德”立法的男性后就意味着事实上几乎没有问题可以投票。
消灭金钱后就没有必要再杀男人了;他们将被剥夺他们高于心理独立女性的唯一权力。他们只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那些喜欢被控制的擦鞋垫上。剩下的女性将忙于解决剩下几个未解决的问题,然后规划她们的永生和乌托邦议程——彻底改造教育体系,使数百万女性可以在几个月内接受培训,从事现在需要多年培训的高知工作(一旦教育的目标是教育,而不是延续学术体系中的精英,这就很容易做到);解决疾病、老年和死亡问题,彻底重新改造我们的城市和生活区。许多女性会在一段时间内继续认为她们需要男人,但随着她们习惯女性社区,随着她们投身于她们的项目,她们最终会认识到男性彻底的无用和平庸。
剩下的屈指可数的男人可以靠嗑药度过他们毫无价值的日子,或者穿着女装大摇大摆,或者消极地看着高效率的女性行动,作为旁观者、替身(脚注:他可以通过科技手段“收听”任何一个他选择的女性,追随她的每一个动作。女性会善意并义不容辞地同意这一点,因为这丝毫不会伤害到她们,并且这是对待她们不幸的残疾的同胞的一种了不起的善良而人道的方式),或者在牧场和癞蛤蟆们一起繁殖,或者他们可以去最近的友好自杀中心,在那里,他们可以悄无声息地迅速而无痛地被毒死。
在自动化体制建立前,在男性被机器取代之前,男性应该为女性所用,伺候她,迎合她的一举一动,服从她的每一个命令,完全顺从她,完全服从她的意志,而不是如我们现在的男性完全扭曲堕落,他们不仅存在,还让他们耻辱的形象污染了世界,成千上万的女性虔诚地追求物质利益,狗用皮带牵着主人,事实上男性除了成为变装皇后,他的狗性被认可时是他最不可悲的时刻——没有对他提出任何不切实际的情感要求,由真正在一起的女性来发号施令。理性的男人希望被压扁,被踩在脚下,被击碎碾压,被当作杂种,被当作他们本身所是的污秽,被证实他们的可恶。
那些变态不理智的男性,那些试图保护自己不被自己恶心的男性,当他们看到SCUM的猛烈进攻时,会惊恐地紧紧抱住大妈妈大而软的奶子,但奶子并不能保护他们免受SCUM的攻击;大妈妈们会紧紧抱住大爸爸们,而爷爷们会在角落里拉在他们强韧结实的裤子里。而理性的男人则不会踢打挣扎,也不会闹得心烦意乱,他们只会不管不顾,放松,享受表演,乘风破浪,迎接灭亡。